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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财故事会】站起来的中国人:我们可曾想起他?

 

        1949年10月1日,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。毛泽东主席向世界庄严宣告: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!但是,美国人对此不以为然:他们很快将战火引到了鸭绿江畔。英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将不可一世的美国佬打回了三八线——美国人最终不得不在停战协议上签字。但美国人并没有觉得中国人真正站起来了:中国还没有原子弹,还没有卫星!事实上,在我们的"两弹一星"惊天动地、横空出世之时,中国人才在全世界特别是美国人面前真正的站起来了!

 

 

       今天,我们这些站起来的中国人提到"两弹一星",都会说到23位功勋科学家。不难想象,如果没有这23位功勋科学家,中国在那个时代就会有"两弹一星"吗?但是,又有多少人知道,在这23位功勋科学家中,有9人是一个人的学生,13人与这个人有师承关系!而这位老师却在中国人站起来之后,成了北京中关村街头乞讨的老人,并在受尽折磨、病痛交加中凄惨离世!这是一位怎样的老师?他又有着怎样的人生?
       他的名字叫叶企孙:一个绝对可以载入中华史册、光耀千秋的名字!他是中国物理学的奠基人,也是中国近代科学大厦的最主要的设计者:他为新中国培养了79名院士。他的学生有:原子弹之父王淦昌、钱三强、邓稼先(徒孙),卫星之父赵九章,航天之父钱学森,光学之父王大珩,还有钱伟长、彭恒武、朱光亚。杨振宁和李政道也是他的学生。他的学生还有:第一位当选美国科学院院士的中国人林家翘,第一位当选为美国工程院院士的中国人戴振铎。著名数学家华罗庚提起恩师时,激动、深情地说:道及叶企老,不觉泪盈眶,他对我的爱护是说不尽的。
       叶企孙刚进清华不久,就在日记中写下了这样的座右铭:惜光阴、习勤劳、节嗜欲、慎交游、戒烟酒。他很快意识到,中国落后的原因是实业不振,而实业不振是由于科学在中国不发达。他曾在日记中写道:"要想洗刷民族的耻辱,要国家强盛,必须加强自身的学识和修养,努力学习科学知识。"从那时起,"科学救国"成为他一生的信念!20岁从清华毕业,赴美国留学时,他立下了这样的誓言:此去西洋,深知中国自强之计,舍此无所他求。背负国家之未来,取尽洋人之科学,赴七万里长途,别父母之邦,奋然无悔!
       1923年,叶企孙获得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后,毅然回国:应聘执教于南京东南大学物理系。1925年,他被清华聘为物理科副教授,不久后,便创建了清华物理系:第一年只有3个学生,老师只有他自己!他不遗余力地为清华请来了一大批有名的科学家:熊庆来、吴有训、萨本栋、张子高、周培源等。他常对自己的学生们说:"我的课上的不好,对不住你们,但你们放心,我给你们找来的老师,绝对每一个都比我强。"他还举贤自让,先后辞去了物理系主任和理学院院长(39岁)的职务,坚持让吴有训接任,自己则退居一般的教授,还坚决邀请清华给吴有训的薪水必须高于自己!
       叶企孙一生未婚,无子无嗣。他把学生视为自己的孩子:悉心关爱、因材施教、全力培养!1926年3月18日(鲁迅先生写的《记念刘和珍君》就是纪念当天牺牲的刘和珍)晚上,当王淦昌衣服上带着同学的血迹来到老师的房子里时,一向寡言少语温良平和的叶企孙,突然激动万分地大声斥责:谁叫你去的?你知道现在大学生很少!你能够进大学,成为国家的人才,将来成为国家很重要的人才,为国家作贡献,你这么白白去送死干嘛?说着说着,他泪如雨下!看着泪流满面的老师,王淦昌感到很内疚,同时明白了重要的一点:从那一天起,爱国和科学紧密相关,从此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,决定了他后来一生的道路。

 

 


       叶企孙视为自己孩子的学生熊大缜,毅然放弃去德国留学的机会,投笔从戎:去冀中根据地为八路军制造地雷、弹药——以科学贡献于抗日!叶企孙也冒着生命危险,积极地为冀中介绍技术人才,购买军用物资。而熊大缜后来被诬陷为特务,并被判处以枪决。面对死亡,26岁的熊大缜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:省下一颗子弹去打日本鬼子,可以用石头砸死自己!结果,一个有可能成为大科学家的优秀青年就被活活砸死了!
爱徒的陨落让叶企孙痛彻心扉:不顾对自己产生的不利影响,多次为熊大缜申冤!可是,他没有想到,爱徒的不幸命运,竟会给他的晚年带来极大的厄运:被审查、揪斗,逮捕,坐牢,最后沦为在中关村街头的一个"乞丐"。
       1977年1月13日,一代宗师叶企孙到了弥留之际。他意识模糊,喃喃念叨:回清华,回清华…….告别了这个世界,终年79岁!
1987年,在他去世10年之后,叶企孙终于获得平反。1992年,王淦昌、王大珩、吴健雄等127位海内外著名中国学者(平均年龄72岁)联名,向清华大学呼吁:为叶企孙建立铜像。1995年4月30日,著名科学家施嘉炀和叶企孙的弟子王淦昌(左),在清华大学为新落成的叶企孙铜像揭幕。

       给历史树碑的是人,给人树碑的是历史!
       叶企孙先生,一位老师,千年之下,终将不朽!